“对了！两位，下周可就要到考试周了，虽然只是小测——但紧张吗？”
庄雨霞问起司徒琼与司娇，两人都是摇头回答：“不紧张。”
有人撒谎。
司娇轻轻抿了抿唇，她说不紧张只是为了让其他人不担心自己而已。
相反，她紧张的要死，为了维持自己的完美人设，考试保持在全级第一也只是基础条件之一而已。
“自信满满呢~这周就尽管在活动室里温习吧，专心应对考试才是。”庄雨霞指了指自己平时坐着的座位：“要写卷子的话，就到我的座位上去吧，那里坐着方便点。”
“好的雨霞姐。”
司徒琼不为所动地呆在夏文学的身边，跟他一起看书。
夏文学微微侧目，看向身侧的司徒琼：“考试，没问题吗？”
“学长你会教我吗？”司徒琼挽起夏文学的手臂：“今天我课间去你的课室看你的时候，你被很多人围住问这问那的呢。”
“没什么可以教的吧……说到这里。”夏文学抬头看向庄雨霞：“我们班跟老师商量了一下，明天开始会留校晚自习，我要去给他们教题，到时候就不来社团活动了。”
“嗯，辛苦你啦。”庄雨霞给她比了个大拇指：“看来你还蛮受你的同学欢迎的嘛。”
“诶——”司徒琼一脸失望道：“可以教其他人就不可以教我吗？！”
夏文学白了她一眼：“你有什么需要我教你的？除非你考试全科不及格，不然你的水平不应该是保二争一吗。”
“切——不教就不教，小气鬼！”司徒琼气鼓鼓地松开挽着他的手到一边，但过了一会儿就又坐了回来亲昵地靠在夏文学身边。
……
“学长——这个周日你有空吗？”
周五晚上，夏文学刚洗完碗坐下想休息一会儿，已经洗完澡换好睡衣的司徒琼就蹦蹦跳跳地扑到了他的身上，娇声道。
“怎么了？你又有什么鬼点子？”
“陪我出去玩，好不好！”司徒琼两眼发光道：“反正学长你也不需要温习吧？那我们就出去玩吧！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一次小测而已，无所谓啦。”司徒琼轻哼一声：“要不，学长你留家里教我？”
“真是……好好好，我答应你行了吧。”
夏文学本想拒绝，但想来自己这一周对她的屡次邀请都拒绝了，心里一时有些过意不去，就答应下来了。
以司徒琼的天资，她哪怕遇到难题也能自己解答，根本不需要别人教。
但她既然这么想要自己教她，不如就随她一次吧……
……
周六，夏文学带好东西，在司徒琼一声“一路顺风”中，快步离开家门。
今天便到了与墨染再见面的日子，他也终于有机会询问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。
周一的时候夏文学虽然与墨染交换了联络方式，但是却也没有交流任何东西，实在是夏文学有些太忙了，抽不出什么时间仔细问问。
他速速骑着单车来到了往日与墨染见面的便利店，还未进门就已经看到了落地窗后的墨染了。
两人视线相交瞬间，她抬手对着夏文学挥了挥，随后走出了便利店。
“让你久等了。”
“其实我很想吐槽，有关这事一定得在周六说吗？”
“你看你周中有时间吗？我不都给你联络方式给了你问的机会吗？”
夏文学一顿，这倒确实。
墨染仍是一身轻松的运动装，双手插兜说道：“跟我来，去个合适点的地方聊。”
“哪？”
“我家。”
……
“你看上去毫不紧张啊。”
墨染的家是住在便利店不远处的小区内，她家并不大，貌似只有一室一厅带独立卫浴。
走进屋后夏文学立刻四处张望着，却见这房间就像是普通人独居时住的一样，并没有什么特别。
“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女生家里了……”夏文学随口回道：“有什么好紧张的。”
“……你就没有点危机意识吗？不怕我打算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？”墨染顿了顿，白他一眼。
“你要想害我就不会给我那瓶……那瓶东西了。”
夏文学本来脱口想要将灵液说出，但猛地意识到墨染并没有告诉他有关灵液的信息，为了避免被追问自己这信息的来源，他连忙改口了称呼。
墨染瞥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那我就开门见山了。”
“我想要邀请你加入驱鬼协会。”
果然！
虽然有所预料，但在听到墨染亲口说出这话时，夏文学心脏还是一紧。
她转过身，手指指着双眼：“你看得到鬼灵的，对吧？”
夏文学微微一顿，思索着自己该抖露多少真话。
“那是……什么？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，幽灵，鬼魂一类的东西，官方的正式称呼是‘鬼灵’。”墨染解释道：“我所给你的那瓶灵液，就是用鬼灵炼制出来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想要邀请我加入那什么驱鬼协会？”夏文学皱了皱眉，问道：“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……”
“普通学生？别开玩笑了。”墨染听到这话，那张长年入冰山般的俏脸竟是被逗笑了：“别人说这个有可能……但夏文学，你真这么认为吗？”
她说着，眯起双眼，直勾勾地盯着夏文学的双目。
“你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，不是吗？”
“你从记事起所有的记忆都给你整整齐齐地储存在你的脑子里，不是吗？”
夏文学瞳孔猛地一缩。
这的确是夏文学的特别之处，但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。
哪怕有一点特征，但也从来没有人联想到完全的过目不忘，顶多会觉得夏文学的记忆里非常的好。
但他的记忆力并非单纯的非常好——而是可以做到完全过目不忘，每一件事情的细节，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回想起来。
或许正是因此，他必须每天睡足最少八小时，不然的话第二天大脑就会异常的疲惫。
“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
夏文学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我的记忆力的确很好，但我也还是人，怎么可能做得到真正的过目不忘……”
“你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我吗？”墨染敲了敲她自己的脑袋，说道：“仔细回忆你的记忆吧，我们在高中前就见过面了。”
见过了？
夏文学神色中流露出些许不可置信。
他敢确定，自己翻遍自己人生中所有的记忆，也都没有任何与墨染有一点关联的。
“而且我的话也并非毫无根据，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作为同学，我却在时隔一年之后才跟你提出这些吗？”墨染淡淡道：“当然是为了确认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，你拥有着超凡的记忆力。”
夏文学沉默了。
见夏文学似乎还没想起来，墨染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你真的翻遍了自己人生中所有的记忆吗？”
“那一场车祸的记忆……你有确认过吗？”
“……！”
夏文学神色一变，下意识后退一步，警戒起来。
“回忆一下，你有见过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夏文学踏入记忆的阁楼，不断深入。
在阁楼的最深处，是一处被密封起来的区域。
此处存储着的是夏文学这辈子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，他将其牢牢藏起，避免自己轻易地就能回想起它们。
但在此刻，他久违地推门而入，在那段记忆中搜寻到了相似的一瞬。
“……那也算见过面？”夏文学失声笑了出来：“我被困在车里，而你则混在人群之中……这也算见面吗？”
他在那被血与泪所填满的记忆中，在无数的哀嚎声中，总算寻到了少女的声音。
她就如同一个路人，混在人群中的第一线，默默地注视着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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